“虽然那不是家好公司，但现在经济不好，不易找工作。”应邀到一间大学讲述自己的工作经历，和学生交流。期间提及在工作过程中有太多金钱诱惑，亦可能遇到不大不小的道德选择。

   有学生问，假如发现公司做了不道德的事，但自己要养妻活儿，应否做下去？我笑，反问他：“你说呢？”他有点尴尬地说：“我不知道，若我真的找不到工作呢？”

   他尴尬，证明他有羞耻之心，知道是非所在。他说不知道，是掩饰内心的挣扎，他正在道德和现实间摇晃不定。

   人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，在取舍之间以道德或现实作依归，而他的决定代表了他是个怎样的人。

   一次跟麻子和孔雀开会，讨论的问题很简单，简单如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，所以根本没打算说出来。麻子却说，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，那要视乎怎样看。他的语气和声调显示了那已不是讨论，而是意气之争。三个人开会，我和麻子的看法不同，自然会听听孔雀的看法。怎知孔雀说他不知道一加一等于什么，因为在中国是一加一，和西方的1加1不一样。

   天啊！那是什么话？是人说出来的吗？这即如前面所说的，人是有能力分辨是非对错的。当人选择了说什么做什么时，便决定了他是个怎样的人。“一加一等于二”，不是什么复杂的数学命题，亦不是玩文字的IQ题，只是我以此去说明一个显浅的内容，不用思考，更不必深究。如果我们讨论太复杂的内容，孔雀可以沉默不语、不表态，但问题太浅白，他避无可避，惟有说一些相信他自己说出来也会感到脸红的话来。

   大学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，道理显浅易明，不用转弯抹角，亦不容转弯抹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