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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任职传媒行业,不学无术,笔耕半生才悟出“识人好过识字”的大道理。患有轻度社交障碍,依靠与异性沟通来缓和不安情绪;习惯在单身主义与渴求归宿的两极中矛盾穿梭。
作为照顾者,W的辛酸算不上最催泪、最感人或最“狗血”,但却真真切切地道出了人性的残酷。
“在我和妹妹还小的时候,父母已经离婚了,原因是爸爸不止有情妇,还经常花天酒地。年轻时爸爸的确攒到钱也舍得花,所以即使其后再婚,但背后仍然有好几位固定女伴。后来连二婚也破裂了,就索性继续快活人间,即使女伴众多,但已再没打算娶妻。”W说。
或许运气都花光了,W爸爸晚年过得不太好,钱没剩下多少之余,还突然中风。生死关头,W替老爸作主签了急救同意书,虽然勉强保得住他的性命,但换来却是半身瘫痪、不能自理的窘况。
“我不知那时的决定是对是错,现在他每日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,甚至经常埋怨我为何当初不由他死去。作为长女,我似是有责任要去承受这些怨言,也有责任承担照顾他的重任,但我老爸两段婚姻里合共生了4个女儿,愿意看顾他的却竟只有我一人……”
“我问亲妹可以帮忙照顾爸爸吗?她说要当成聘请看助一样按时收费;我去问同父异母的妹妹,大妹早就跟爸爸反睦联络不上,二妹则在电话里向我大骂了爸爸一遍,骂他当初不顾情义抛弃她们一家,为何现在又来贩卖亲情求她出钱出力?我多想跟二妹说,我们一家何尝不是早早被他遗弃,但连我都搁着不管的话,他就完全没人理会了,我能怎样?”
“我忍不住跟我爸说,你有过多少段婚姻、多少个女儿、多少个情人又怎样?你老了、病了、穷了,全部人立即跑光光,根本没人想来看你一眼!”
不是完全没有,当W分身不暇,忙着带自己家里两个孩子时,偶尔也会有个被辜负过的笨女人肯前来接手,这个不计前嫌的义人正是他的首任妻子、W的母亲。当然,她只是不忍看到女儿身心俱疲,才嘱咐W多回家休息、陪伴小孩;而对于前夫,她早就没有半点余情,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甚至觉得“活该”。
到处留情的人,其实留下了什么?除恨意之外,似乎什么也不剩。
W说的没错,睡过多少女人又如何,他风流半生,到头来仍旧不知爱为何物,没学懂珍惜,也没学懂负责任。来到暮年,没半个人垂顾,女儿迫不得已肩负起所有重担,生活费都由她一个人硬撑。你问W是否甘愿?她大概不好意思跟你说,她也有自己想过的人生,她也在静待解脱的一天。
想一想,这个社会上,W父的故事也许只是冰山一角。许多老头的生命线,最后都支配在法定配偶或子女手上,但你的人生对他们来说,竟然变成了“眼不见为干净”。你不再存在,大家一样活好,甚至活得更好;往后想起你,好片段都很依稀,最深刻却是你对各人带来的伤害和精神折磨。
对比那些好丈夫、好父亲,一生用爱滋养家庭,生前身后受人尊重;坏男人的下场,似是告诉我们何谓因果。
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,你想别人将来如何记住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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