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星期跟姐夫在清水湾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球，还有几位先生，都是在大企业工作的超级打工皇帝。

   “噢，打进了草丛。”一位先生把高尔夫球打进草丛，大家都替他可惜。

   之后大伙走过草丛，这位先生完全没有意欲走进草丛找回那个高尔夫球，只是叫球童把一个新球放在草丛边，然后继续挥杆。

   姐夫轻轻地说“你为什么不走进去把那个球找出来”，他说“费事了”。

   离开时候，姐夫在车上说像他这些实业家，把球打进了草丛或偏离了球道的树林水池，他们总会找办法，走进草丛或在水边看看，是否可以找到或把掉进水里的高尔夫球捞过来，只有真正找不到或做不到才会放弃。那和每个高尔夫球值多少钱无关，而是不应浪费，这是态度。

   但那些超级打工仔，因为是公司提供会籍，花的都是公司钱，打失了高尔夫球，用新的，也只是公司的钱，所以他们毫不在意。姐夫笑说如果那些是他们自己钱，他们会否这样呢？这也是态度。

   这让我想起在美国公司工作时的一些片段。

   一年，我们要在中国内地不同城市做focus group，看看哪些城市比较接受我们产品，才决定是否在哪些城市开展业务。当时没高铁，7日跑5个城市，实在很累。一天在武汉由中午到晚上共出席了3场focus group，又累又饿；回到酒店大约是8时多一点，亚洲区MD说不如坐下谈几句。

   我们一行5人，走进餐厅坐下。当时餐厅经理说last order是9点，当时以为大家都会叫一点东西，意粉也好，三明治也好，但竟然没有人叫食物。只有一、两个同事点了啤酒。但我实在太饿了，点了一碗汤面。

   问这几个来自英美和澳洲外国人，不饿吗？他们都说不饿。我感到奇怪，今天我们在酒店吃了早餐，11点出发，12点第一个focus group，之后3点和6点，期间只有饮品和一些小吃，怎会不饿？但也没有想什么。

   到了第二天check out时，我才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房间里叫room service。他们原来不是不饿，只不过在房间里吃。他们每一个人在餐厅聊了40分钟之后，返回房间之后都不约而同叫了room service，为什么他们不在餐厅吃呢？

   对，在房间吃，随时可以，又可以自由自在一点。但在房间叫room service，同一款食物，价钱却比餐厅高30%到50%啊。

(iStock)

   如果那是他自己的钱，会否这样呢？

   另一次我美国直属上司到上海工干，我每半个月到上海出差都是住在日航酒店，因为是常客，有discount，每次订房还包早餐。我喜欢那里早餐有白粥，煮得特别好，咸菜选择也多。

   上司住在威斯汀，他叫我在他离开上海那天早上，到他酒店一起吃早餐，他说威斯汀的自助早餐很吸引。当天在他住的酒店吃完早餐check out时，又是check out……他发觉遗忘了外套在房间，于是走回房间。

   账单出来，见到其中一项，是在酒店的Banyan Tree做Spa，盛惠人民币1800元。在等公司车送他去机场时，他说Banyan Tree的Spa很好，叫我应该去试一试。从没有想做spa可以开公数，即使做Spa或按摩也一定自己付费，往后几年所见到的，都是这些超级打工皇帝怎样滥用出差费用。

   即如姐夫说的一句话，如果是他们自己钱，他们会那样做吗？

   这就是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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