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成式AI龙头OpenAI董事会上周突然解雇执行长阿尔特曼，引发一连串反转再反转的“宫斗式”戏码：公司总裁布罗克曼辞职以示支持阿尔特曼，微软随即宣布欢迎两人加盟；逾9成员工向董事会发出联署信，施压要求阿尔特曼回归；策划罢免阿尔特曼的苏茨克维声称对事件感到后悔，将尽一切努力挽回一切；最终OpenAI宣布，召回阿尔特曼重新出任执行长，为这场宫斗划下句号。究竟事件背后缘由为何？对该公司又带来了什么影响？

苏茨克维在生成式AI的商业化和公共安全两方面，跟阿尔特曼意见相左，正是他策动罢免阿尔特曼的主要原因。（图片来源：多伦多大学官网）

董事会：阿尔特曼不坦白、不可信

   2023年11月17日，OpenAI董事会宣布解除山姆·阿尔特曼（Sam Altman）的执行长（CEO）职务，对外公布的理由是阿尔特曼在与董事会沟通时“不坦白”，让董事会不再相信他能继续领导OpenAI，其职务会由技术长米拉·穆拉蒂（Mira Murati）暂时接任。

   消息曝光后，OpenAI联合创办人兼总裁格雷格·布罗克曼（Greg Brockman）随即宣布辞职，以示与阿尔特曼同进同出。同时，以OpenAI最大金主微软（Microsoft）为首的投资者亦向董事会施压，要求让阿尔特曼复职，否则可能不再支持OpenAI，迫使董事会连忙找来阿尔特曼进行协商。

   但结果却令人失望：董事会没有召回阿尔特曼，而是找来Twitch前执行长艾梅特·谢尔（Emmett Shear）作为继任者。11月20日，微软执行长萨蒂亚·纳德拉（Satya Nadella）宣布，阿尔特曼与布罗克曼将会加入微软，带领一个新成立的先进AI研究团队。

有消息指，微软执行长纳德拉对OpenAI董事会没事先知会的情况下，擅自罢免阿尔特曼，感到十分愤怒，因此向董事会大力施压，要求让阿尔特曼复职。（图片来源：X.com@satyanadella）

员工逼宫成功，阿尔特曼重掌职权

   同日，OpenAI约770名员工中，逾700人签发联署信向董事会逼宫，要求董事会全体成员下台，并让阿尔特曼复职，否则他们会全数追随阿尔特曼而投奔微软。叫人意想不到的是，这封联署信上竟然找到OpenAI首席科学家伊尔亚·苏茨克维（Ilya Sutskever）的名字，他正是让阿尔特曼解职的始作俑者。

   事件发生后，OpenAI内部陷入一片混乱，让苏茨克维对参与董事会行动感到非常后悔，表示无意伤害OpenAI，希望将尽一切努力再次将公司团结起来。

   11月22日，OpenAI宣布内部已达成协议，将迎回阿尔特曼出任执行长，又会筹组新的董事会，让这场历时5天的宫斗事件得以落幕。Salesforce前共同执行长布雷特·泰勒（Bret Taylor）、美国前财政部长拉里·萨默斯（Larry Summers）、以及原有董事亚当·德安吉洛（Adam D’Angelo），将组成OpenAI新董事会，并由Bret Taylor担任主席。

阿尔特曼新AI项目Q*恐威胁人类

   一向以开发更安全AI为己任的苏茨克维，之所以策动推翻阿尔特曼，理由是在阿尔特曼领导下，OpenAI已开始走向不安全AI之路。11月6日，阿尔特曼在首届开发者大会“DevDay”上宣布，容许所有用户创建自定义版本的ChatGPT，藉此加快AI应用的普及。

   不过，落在苏茨克维的眼中，这却是非常危险的做法，于是他向OpenAI董事会提出对阿尔特曼的担忧。董事会决定支持他罢免阿尔特曼的其中一个关键是，有研究员向董事会投书警告，阿尔特曼正秘密研发一项可能会威胁人类的AI技术，近期更已取得重大突破。

   这项代号为“Q*”的通用人工智能（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，AGI）研究计划，目标是研发出比人类更聪明的AI系统，具备自主学习和创新的能力，希望可以帮助人类发掘科学新知识，带来更大的科技进步。

OpenAI在阿尔特曼领导下着手研发AGI项目Q*，无需用户输入任何提示词，AI就能自主完成复杂任务。有部分研究员担心，Q*继续发展下去，将创建出超越人类智慧的AI，所以致函董事会示警。（图片来源：Unsplash图库）

宫斗动摇市场对OpenAI的信心

   目前Q*团队已成功开发出，能够解决基本数学题目的AI模型，代表着AI将拥有类似人类的推理能力，可望应用在创新科技研究上。尽管这个模型的数学能力暂时只有小学程度，但这已让阿尔特曼兴奋不已，更在刚结束的APEC企业领袖高峰会上扬言，AGI技术即将到来。惟董事会认为，这项技术突破或会对人类构成威胁，故此决定罢免阿尔特曼。

   在新董事会管治下，相信阿尔特曼不会再因为类似原因而被解雇，然而宫斗事件却已动摇了市场对OpenAI的信心，外界开始重新评估依赖单一公司提供生成式AI技术，是否不利于长远发展。

阿尔特曼在X平台发文确认，在新董事会与微软执行长纳德拉的支持下，将会重返OpenAI。（图片来源：X.com@sama）

   AI研究科学家德里普·拉奥（Delip Rao）指出，这次事件凸显现时AI生态圈很脆弱，过于依赖单一公司来满足AI服务的需求，所以业界应该鼓励研发开放原始码的AI模型，以免AI技术过于集中在一、两家公司手上。市调机构Forrester亦认同，事件发生后将增加市场对单一公司以外开源AI模型的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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