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个月内，她吃了五次“散水饼”，估不到第六次会是一直心仪的他。才入职不足三个月，试用期未过，他主动请辞。

   之前走了的五个同事，走了就真的走了，除了社交平台的点赞，已经没有来往。七天通知，七天内不出击可能恨错难返。反正女追男隔层纱，反正他已辞职，反正失败了也不会尴尬，七天后，我走我的独木桥。

   “散水饼”回礼是怎样的玩法？再请吃晚饭，会不会太主动？未够？晚饭后逛日本连锁杂货店，闪进成人区，再不懂心意的男人都是白痴，要不根本对自己没意思。

   “男生都爱玩这些？”见他带点害羞，惟有最后一击，指着货架上的飞机杯问：“好玩吗？”

   “应该很好玩。”面红红的大男人很可爱，她的心都乱了。

   “什么应该？你没理由没玩过。”

   “呀哈，”他的脸不单红，额头还冒出汗来，“才玩一次很不划算。”

   “原来如此，”她随便选了只，“送给你。”

   “不不⋯⋯好意思。”他傻笑的样子太可爱，别说一只飞机杯，统统买给他也值回票价。

   “有什么不好意思？”她顿了片刻，“我帮你试会不会更不好意思？”

   “啊？”他吐了一口气，裤裆突然不由自主胀起，答案已呼之欲出。

   “明天？”他来不及反应，“吃晚饭？”还没开口她已拿着飞机杯走出去，“约定了。”

   第二天，他穿得特别得体，同事以为他去应征，实情是下班后佳人有约。这天他做了追女生的各样基本动作——约吃午饭、送小礼物、接下班和共进晚餐。

   “饮饮食食我不在行，来这些餐厅你不介意吧？”第一天到连锁快餐店约会虽然有点意外，但也是一种体验，她报以阳光一样的笑容。

   “没关系，反正我们还有更好节目，”她轻轻靠过去低声地问：“有带来吗？”

   “嗯！”他点点头，“我担心了一整天，怕同事发现。”

   “我也想见识一下，哈。”

   晚饭后，她有年轻时和男友到离岛度假屋过夜的兴奋，同样吃过连锁快餐后，到便利店买“小雨衣”，再回去度假屋“开餐”。不同之处，他买“小雨衣”没有像当年男友买一大堆零食掩饰，也再没人用现金，全程手机支付。

   “我上网搜过，这家收手机支付。”开房也手机付款，外表淳厚的他果然很追上潮流。

   “该死！”付款时，他轻轻吐了一句，她不以为然，拿了门匙速速闪进房间干正事。

   事后他闷闷不乐，她担心自己表现不好令他失望，安抚几句，他终于吐出真心话。

   “这个月花多了，”赤裸裸躺在床上的他，向天花板呼了一口长气，“等到消费劵才辞职，‘散水饼’可省一笔，安全套和开房的钱都用消费劵，就是算漏了午餐和晚餐，忘了两个人吃，花多了。”

   听到真相的她瞪大眼屏住呼吸，原来自己只是他消费劵下的优惠，既生气又掉脸，“要不要我用转数快补贴给你？”他回头看着她，“放心，我也收到消费劵。”

   假如他说好的话，她或会有杀人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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