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，性是他对感情的确认；现在，性是他对感情的质疑。

   “怎样可以肯定知道，另一半没有做过出轨的行为？”他在辅导室内问。

   “你怀疑太太跟其他男人有染？”我尝试推敲他心中的疑问。

   “我发现她用交友App跟别的男人聊天，在对话中，有男人向她发出有调情味道的说话。为了这事，我跟她激烈吵过后，她承诺删除所有联络，不再用交友App，我也相信她现在已再没有用交友App聊天。”他声线转沉继续说：“她说只是在网上聊天，没有约过男人出来见面，但是……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没有跟其他男人上过床？”

   消除怀疑，人愈是想得到百分百的肯定，却因为没有人能够洞悉一切，纠结的怀疑和不安反会不断发酵，点滴栽种出来的信任，很多时会亲手拔掉。

   “我们现在的性生活次数比以前增加，不知她是否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作出补偿，跟我做爱只是心虚而非真心？”他想重建夫妻关系，但内心猜疑一直延展。

   “如果她不想或拒绝跟你做爱，你的怀疑和不安会减少吗？会否觉得她的心仍未回归，又或认为她心中仍想着其他男人？”我希望他明白信任不是由性行为次数多少去决定。

   过去两个月，他对做爱的投入度没有因为做爱次数增加而提升。每当肌肤相接，他的脑海就会盘算：她是否真的投入跟我做爱？如果她没有快感，是否只是因为责任和交待而做？如果表现得兴奋和很有快感，是否伪装出来讨好自己？

   他曾抚心自问，倾向相信太太没有给他“戴绿帽”，但每当猜疑浮现，他总是毫不犹疑地跳进去，被情绪的泥沼缠到动弹不得。

   有时未必是情不可靠、并非是人不可信，而是当人对于负面的事情和思想，总会有种不自觉的残忍，甚至滋生出一种近乎强迫的心理和行为。

   人类自忖理性动物，但面对感情事，理性很多时只会靠边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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