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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 2024-10-07 10:05:42
少年时,曾研习 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,可惜学无所成,侥幸毕业。成年后,误打误撞进入传媒圈子,先后在印刷、电子、网络媒体打滚,略有小成。中年后,修毕信息科技硕士,眼界渐扩,决意投身初创企业,窥探不同科技领域。近年,积极钻研数据分析与数码策略,又涉足 Location Intelligence 开发项目;有时还会抽空执教鞭,既可向他人分享所学,亦可鞭策自己保持终身学习。
近日,OpenAI管理层出现大地震,公司元老级人物、技术长穆拉蒂突然宣布离职,随后研究长、研究副总裁也宣告请辞,令外界对公司内部稳定性产生疑虑。当执行长奥特曼正着手将OpenAI从非牟利的研究组织,转型为以营利为主的公司,难免让人将这两件事件连结起来。为什么奥特曼要将公司治理架构改为营利性质?此举将对OpenAI的未来发展带来什么影响?
13名元老只剩2人仍留在公司
OpenAI共同创办人暨执行长奥特曼(Sam Altman)于2023年11月遭董事会免职,由技术长穆拉蒂(Mira Murati)暂代职务,令其声名大噪。毕业于美国达特茅斯学院(Dartmouth College)机械系的穆拉蒂,加入OpenAI后负责主导聊天机械人ChatGPT、图像生成工具DALL-E等研究项目,在公司内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。
2024年9月26日,穆拉蒂在社交平台X上无预警宣告辞职,原因是“为了腾出时间和空间进行自我探索”。数小时后,OpenAI研究长麦克格鲁(Bob McGrew)、研究副总裁佐夫(Barret Zoph)亦表示离职,同一天有3位高层出走,消息震惊业界。数天后,共同创办人之一杜克金玛(Durk Kingma)也在10月1日公布离开OpenAI,加入其竞争对手Anthropic。
穆拉蒂表示,辞职是为了腾出时间和空间来进行自我探索,惟外界很难不把她和其他高层相继离职,跟OpenAI转型联系起来。(图片来源:翻摄OpenAI官方YouTube影片)
在此之前,另一共同创办人舒尔曼(John Schulman)已于8月请辞,转投Anthropic怀抱;共同创办人苏茨克维(Ilya Sutskever)亦已在5月离任,之后创立追求安全AI研究的初创公司Safe Superintelligence;至于共同创办人兼现任总裁布洛克曼(Greg Brockman)现正处于休假状态,直至2024年底前人也不在公司。
如此一来,替OpenAI打下江山的13名元老级人物,只剩2人仍留在公司:除奥特曼外,另一位是共同创办人扎伦巴(Wojciech Zaremba)。纵然奥特曼称这些人事变动是快速成长公司的自然发展,但短时间内出现如此频繁的管理层变动,始终让外界对公司营运略感疑虑。
对OpenAI发展理念存有分歧
舒尔曼等元老之所以相继出走,背后原因是对OpenAI的发展理念存有分歧。OpenAI成立于2015年,原本是以研究为导向的非牟利AI实验室,其使命是创建比人类更聪明的“通用人工智能”(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,AGI)来造福人类。可是,在奥特曼掌舵下,OpenAI却变得愈来像一家营利的科技公司,力求快速推出新产品,抢占市场先机。
据闻,奥特曼成功把OpenAI转型为营利公司后,有机会获得公司股权。(图片来源:翻摄OpenAI官方YouTube影片)
2024年5月,OpenAI为赶在Google I/O开发者大会前发表GPT-4o,要求研究员在短短9天内完成对GPT-4o的安全检查。即使团队每天工作20小时,但却无法依期完成检查,最终GPT-4o在没有通过完整的安全检查下推出市场。
事后研究员发现,GPT-4o的劝说能力超出完全标准,它可以劝说用户改变信仰、或者尝试做危险和非法的行为。这样使部分研究员感到非常沮丧,认为若果不是赶着推出GPT-4o,他们便有更多时间找出问题并将之解决。如此急于求成、忽视安全的营运方针,或许正是苏茨克维等技术高层决离职的主因。
完成新一轮融资暂解公司财困
OpenAI要在AI技术上一直保持领先,便非要投入大量资金来开发新的大型语言模型不可。外界评估,OpenAI一年用于训练模型的成本约为70亿美元(约546亿港元),人力成本则约为15亿美元(约117亿港元),而全年收入只有37亿美元(约289亿港元),因此2024年预计亏损将高达48亿美元(约374亿港元)。
在长期入不敷支的情况下,OpenAI的资金愈见短绌,幸好刚踏入10月就完成66亿美元(约515亿港元)的融资,但融资背后却有一项附带条件:OpenAI必须将公司治理架构转变为营利性质,倘若2年内无法完成变革,投资者可以要求退回资金。
本来OpenAI是一家纯粹的非牟利组织,后来为方便募资进行研究,于是在2019年开设营利子公司OpenAI LP,但却设有“利润上限”(Capped Profit),约定以上的额外利润都必须捐给非牟利组织,而且子公司必须向非牟利的董事会报告并负责。
这是奥特曼(右二)跟苏茨克维(中)、穆拉蒂(右一)任职于OpenAI期间的大合照。当后两者离职后,此情此景已难复再。(图片来源:X.com@ilyasut账户)
转型营利公司易于吸引投资者
如此不寻常的公司治理架构,当然难以吸引投资者愿意把钱放进来,所以OpenAI过去只能依靠单一大金主微软(Microsoft)提供资金。随着AI研发需要愈来愈多钱,非营利治理架构开始对OpenAI的发展造成制肘。
这次66亿美元融资谈判中的一个重要条款是,OpenAI必须在2年内从“慈善非牟利组织管理”(Governed by a Charitable Nonprofit),变革为“公益公司”(Public-benefit Corporation)。转型后的OpenAI必须在创造社会价值的同时,为投资者赚取利润,换言之,利润上限会被取消,而非牟利董事会也会丧失对公司的控制权,仅持有一小部分股权。
在新的治理架构下,OpenAI对投资者的吸引力自然大增,所以参与这次融资的投资者除微软外,还有创投公司Thrive Capital、英伟达(NVIDIA)、软银(Softbank)等。同时,公司估值更从860亿美元(约6,708亿港元)倍增至1,570亿美元(约1.22兆港元),比87%的标普500指数成分企业市值还高。相信日后OpenAI如要进行多轮融资,也会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改变治理架构虽可解决资金链断裂危机,但却可能会加剧员工对公司营运方针的怨气。穆拉蒂、麦克格鲁、佐夫3大技术高层在这次融资完成前夕辞职,有很大机会是表达对新治理架构的不满。其实,AI公司最重要的资源是优秀人才,穆拉蒂曾表示:“没有了人,OpenAI就一无所有。”由是观之,奥特曼当务之急是,稳定军心留住人才,这样可以更好地应对竞争,保持技术领先优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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