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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深新闻工作者。90年代任驻英国记者,专职采访香港政权交接新闻。回港后长年从事国际、两岸新闻的报道和时事分析。
围绕着近期白宫眼花缭乱的政局发展,一个引起猜测的话题,是国务卿鲁比奥看上去似乎无所事事,大权旁落。笔者反倒认为,鲁比奥不仅没有大权旁落,且在摩拳擦掌等待出手。
反华急先锋鲁比奥摩拳擦掌准备出手(美联社)
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特朗普在其2.0时代的行事特点,就会发现他有明显的帝王色彩,包括对各个重大的政策领域,采取了明确的“分封制”。在外交事务上,这体现在特朗普本人亲手抓中东政策,把以巴问题重新推回以色列主张的“一国方案”;副总统万斯抓欧洲政策,负责推进俄乌停战,削弱欧洲左翼政治势力。
鲁比奥大权旁落?
特朗普亲手抓中东政策,已经在很大程度上,说明了其外交战略的首要方向在哪。而他的所谓加沙“度假胜地计划”,更说明了其中东政策将向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倾斜。至于万斯,他在评论欧洲各国左翼政府时,不经意显露出的蔑视,及在白宫对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厉声质骂,也反映了他对欧洲根深柢固的不满。
鲁比奥在上述外交场合,往往像个靠边站的“路人甲”,只负责一些事务性安排,但事实上他被“懂王”册封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领地,那就是维护美国在亚太区的影响力。虽然特朗普处事有“一日三变”的特点,但按照目前的人事安排特点,我们不难发现,特朗普2.0时代的外交政策具有普遍的,和高度的鹰派倾向,外界不应麻痹大意,过早或过度乐观。
特朗普亲自主导的中东政策,高度倾向以巴“一国方案”;他同时任命了对欧洲不满的万斯来负责美欧间的跨大西洋政策;又把处理太平洋事务的工作,留给了对华鹰派的鲁比奥。鲁比奥暂时还没有表现的机会,原因是特朗普把对华博弈排在了中东和欧洲事务之后,暂时还不用他的国务卿赤膊上阵。
特朗普与万斯在白宫与泽连斯基爆发骂战。(美联社)
特朗普为何还没有让鲁比奥上场,当中存在哪些复杂的内在原因,假以时日必会水落石出。但目前必须要正视的是,一旦白宫处理完中东和欧洲事务,转为集中针对中国时,所动用的力量也极可能较前两者更大、更迅猛。事实上,鲁比奥也并没有闲着,他在等待出场的时候,已在巴拿马运河控制权上“牛刀小试”,向港资开了刀。用他的话说,港资就是中资,两者间没有区别。
美国务院现“一中一台”潜台词
更值得注意的是,鲁比奥在执掌国务院后,立即删除了其官网中美国“不支持台独”的表述,同时把“中华人民共和国”的称号简化为“中国”,隐然出现“一中一台”的潜台词。上月21日,他在接受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(CBS)访问时还称:“美国是一个太平洋国家,美国将继续保持在这个地区的存在,这是美国的一条红线。”
众所周知,北京对于中美关系发展中,“第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”就是台湾问题。除此之外,中国与一些邻国亦存在领土、领海的主权纠纷,那么鲁比奥上任后划出的这条太平洋红线就出现了一个危险之处——它与中方的红线出现重迭,导致双方因安全距离过于接近,而有摩擦升级的危险。
中美双方这两条红线的分别在于,中方的红线是围绕“主权归属”而划分,具有清晰的地理范围,亦即有物理上的可量度标准;但美方的红线却是围绕“势力范围”和“影响力”而划分,其内容不仅难以量化,且含有心理因素,可以在不同情况下任意解释,或产生变化。
太平洋红线难以量化
尤其是针对西太平洋来说,所谓美国的存在是指什么,恐怕连鲁比奥自己也难以提供清晰的量度工具。其中一个危险问题,是美方的这条红线在多大程度上囊括“中国台湾省”?目前特朗普还没有对台岛发出高分贝支持,但未来会不会越过中方红线?又或者,中国在南海与菲律宾的纠纷,是否已触及所谓美国在“太平洋的存在”?如果触及的话,美方又会采取何种措施来维护其红线?
换言之,中美双方红线出现重迭,只要稍微一点差池,就可能越过对方红线。双方是否有能力维护其红线,肯定涉及到各自军事力量的投射与拒止。这似乎可以解释,白宫为何积极推进在欧洲止战,以便兑现“亚洲再平衡”的跨党派共识。
特朗普也已表态,对日本在《美日安保条约》中的承担不足感到不满,这意味着他将促使日本扩大军费开支。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,就是他会如何处理前朝拜登时期缔造的对华军事同盟,例如“美英澳三方安全伙伴关系”(AUKUS)。
在鲁比奥积极部署其鹰派对华政策时,北京显然也在紧张筹备反制措施。外长王毅在全国人大记者会上,就中日关系发出了罕有的警告,他说,台湾回归中国已80年,“借台湾生事就是为日本找事”。与此同时,中国海军055大驱遵义号率领的特遣舰队近日环绕澳洲,并在其东部塔斯曼海的公海区域举行了实弹军事演练。
外长王毅警告日本,“借台湾生事就是为日本找事”。(美联社)
055前出澳洲的目的
在当前高度紧张的国际形势下,中国其实没有闲情到海外去“秀肌肉”。对澳洲的环形巡航是有切实作用的:
一、从军事角度来说,如果AUKUS坚持要以澳洲为基地,扩大针对中国的核潜艇活动,那么中国海军反过来就必然会加紧研究反制措施,包括对澳洲近海军事活动的侦察和跟踪;二、从更为重要的政治角度来说,遵义号前出澳洲之时,正是鲁比奥宣称太平洋红线之时。
遵义会议是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期间的一项转折性事件,特朗普总统及鲁比奥国务卿未必理解这个遵义号舰名的含意。另一方面,特朗普及其鹰派班子忙于和民主党斗法,恐怕也不会汲取其前朝拜登的教训。拜登对俄罗斯何尝不是个大鹰派?他当年强行推进北约东扩,不把克里姆林宫的红线放在眼里,结果招致了俄乌战争。
中国海军遵义舰特遣队绕航澳洲。(互联网)
仗打了3年,乌军付出沉重伤亡代价后,没想到一场选举把特朗普推上台,反倒把美国的欧洲盟友和乌克兰出卖了。也就是说,俄罗斯非但没有败退,美国在欧洲的影响力却土崩瓦解了。现在换了鲁比奥等对华大鹰派在太平洋上场,一顿花拳绣腿之后,美国影响力会不会退却到了“美国湾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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